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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北京籍少年高考被拒获美绿卡后可直接参考加分-【新闻】

发布时间:2021-04-12 21:14:53 阅读: 来源:保温杯厂家

4月16日,卖了一天草莓的张建党带着儿子在北京某派出所户籍大厅前接受拍照, 警察的到来最终让拍摄不得不终止。记者匆忙摁了一下快门, 失焦的画面看起来像许多非京籍考生的未来。中国周刊记者/商华鸽 摄

张建党喘着粗气,把六七箱草莓搬下车。那双黑乎乎、裂着口的粗壮大手捏起一颗,递给《中国周刊》记者:“尝尝,无化肥无农药。”这些草莓,意味着儿子张图去美国读大学的学费。

一想到儿子的未来,这个身材略胖、头发乱糟糟的中年男人,便忍不住翘起嘴角。

因为户籍限制,张图无法在京高考。无奈之下,他将孩子送进国际班,准备出国留学。随后,具有美国国籍的前妻提供援助,儿子很快能以美国公民身份,参加“美国高考”。

更奇妙的是,只要变成美国人,孩子又能在北京高考了——根据教育部政策,外国侨民享有直接参加北京高考的资格。

这出逆袭的喜剧,充满了黑色与荒诞。

京城求学记

儿子优异的成绩,曾是张建党坚持留在北京的原因。

张图今年高二,就读于北京师范大学附属实验中学(简称实验中学)——一所北京市重点高中。他的成绩稳定在全校前30名左右,一度排到了西城区前50名。

“每年,实验中学能有七八十人考上清华北大,这还是往保守了说。”张建党自信,“凭孩子的水平,能稳进清华。”

可孩子不是北京户口,别说清华,连高考的资格都没有。

1995年,张建党的妻子从中国科技大学硕士毕业,考上北京大学物理系博士,夫妻俩从安徽老家来到北京。第二年,儿子出生。1998年,妻子拿到全奖赴美留学,三年之后提出离婚。一番争夺后,张建党获得孩子的抚养权。此时,他在北京开了家铁艺厂,把父母接过来带年幼的张图。

对于这位单身父亲来说,儿子就是一切,他希望孩子能在北京幸福地成长。

最初一家人居住在昌平霍营的村子里。经济条件一好转,他马上把孩子送到教学质量优越的亚运村中心幼儿园。幼升小的时候,张建党交了三万多的“捐资助学费”,把儿子送进了当地条件最好的小学。

“为此,学校还写了封表扬信,赞扬我的高尚行为。”他笑着回忆道,“北京的家长都不用花这笔钱。说白了,就是借读费。”

那时,户籍并不算是个大问题,“无非就是多花点钱”,他负担得起。

这样的心态,一直延续到孩子小学毕业。

三年级时,为能在小升初的竞争中抢占先机,张建党和所有望子成龙的家长一样,提前给孩子报了个“占坑班”(某些重点中学自办或合办的小学生学科培训班,意在选拔优秀生源升入本校初中)。他希望儿子能升入重点中学——北京八中。

张图也争气,一个课外班都没报,几年下来成绩拔尖儿,顺利通过八中的入学测验。面试时候,负责招生的老师对这个安静专注的男孩很满意,录取似乎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儿。

但一听说“户口不在北京”,对方脸色一沉,语气立马就变了:“那你就别想了!”

张建党也急了:“我们可以多交点钱。”

对方一摆手:“不是钱的问题。你这属于没有学籍,将来升入高中部,也没法高考。”校方不愿意惹这个麻烦。

老张第一次体会到了户籍的厉害。

本以为进八中是妥妥儿的,其他学校根本没考虑。眼看招生截止,他抓着孩子的简历和市级三好学生证书,四处乱投。

最后,赶上了北京市十三中分校最后一拨考试。因为考试几乎满分,张图被录取到实验班。“他们只有初中部,没有高考率的压力,中考能考高分就行。”老张解释道。

他告诉儿子:“没有户口,差点上不了好学校。以后,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儿子咬了咬嘴唇,没吱声。

中考那年,因为张建党再婚的妻子是京籍,属于9类非本市户口可报考情形中的一项,张图可以在北京借考。为办借考手续,老张先是拿到妻子户籍所在地居委会的证明,但因为级别不够,又去上级镇政府盖章。见对方还不太配合,他拿着教育部的文件磨唧半天才算了事。后来他得知,这个外来人口众多的镇,只有不到二十人拿到借考资格。

最终,孩子以2分优势,惊险地考进实验中学。他每天5点钟起,花一个半小时自己从昌平坐车到西单,晚上8点多钟回家,常常夜里两点还写不完作业。

后来,老张在西单的小旅馆里租了个地下室,供孩子一个人住,700块钱一个月。周围的邻居,以打工者居多,没有浴室,只有一个公共厕所。屋子不到8平米,得侧着身子走动。

他也心疼孩子受苦。好在有个老乡,孩子也在实验中学读初中,租了个5000多的三居室,没事儿就让张图过去吃个饭洗个澡。

张建党一声苦笑:“老乡在发改委工作,孩子是共建生,早就给解决了北京户口。”

煎熬

艰难求学的过程中,父子俩受尽煎熬。

高一开学没多久,张图就在期中考试中拿了个年级第六。听说张图租住在地下室,同学们都很敬佩他。老张说:“儿子有天分,而且,他知道自己是外地人,心里有动力。”

从幼儿园到小学,张图都过着寄宿生活,早就习惯离开家的日子。

这位性格内向的男孩,皮肤黝黑,嘴边两抹淡淡的胡须,说话细声细语,总是慢悠悠的。他个头已经蹿到1米77,体重还不到100斤,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看书时,他总是伸着脖子贴着脸,眼睛眯成一条缝。

能拿到现在的学习成绩,也并非一帆风顺。五年前,他还得过一场“怪病”。

那时候,住校的张图在课间甚至课堂上,总是动不动就晕倒。但每次张建党心急火燎地赶过去,孩子一靠在自己身上,马上就恢复正常。

医生也没检查出什么病症,最后只是建议孩子要“多和家人在一起”。为此,张图六年级时走读了一年,才算好转。

升入初中,情况越发严重。有时候站着站着,突然就晕倒。一到上课,张图便觉得浑身不舒服,趴在桌子上睡觉,作业也不交,但一回家,他却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这些状况,他一直没告诉张建党。

期中考试的时候,他考了年级250多名,在初中尖子生的试验班里,这是倒数成绩。他一直瞒着家里,直到老师给张建党打了电话。

“这种表现,是典型的‘癔症(分离转换性障碍)’——由于生活事件、内心冲突、自我暗示等,引起的精神障碍。”焦急的老张查阅过不少医学资料,“起因不太确定,孩子支支吾吾告诉我,班上有个男生曾说过一句,他学习不好。”

那时候,一走进学校,这个内心敏感的男孩总会被诱发症状。“说不清楚,就是不想离开家去学校学习。”张图回忆道。

但儿子的“怪病”,很快就被老张治好了,方法有点简单粗暴。

“儿子,现在你分数这么低,我太失望了。接受现实吧——没有进步,咱们就直接退学。”从小到大,张图从没听过这样的狠话。

在父亲的要求下,他马上给班主任写了检讨承认错误。

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儿就是背英语,父亲让儿子坐在腿上,看着他背。新概念英语3,一共50多篇长课文,几个月生生全背下来了。

张图默默接受了这一切,拼命追赶,能力被“压迫到了极限”。第二次考试,他就考入年级前三十。后来的统考,又拿到年级第四,西城区排名第36。

高一的时候,因为化学成绩次次拿年级第一,张图一度成为竞赛班9班同学的“眼中钉”——作为代表学校参加全市竞赛的理科尖子班,化学第一的宝座竟拱手让给了别人。张图所在的6班班主任,每次开年级会都以此自豪。后来张图享有一项特权,可以去全封闭教学的9班旁听。在这里他交了几个好友,没事就一块下围棋,打打乒乓球。

可是,这个试图通过知识改变命运的家庭,最终还是败给了户籍。

看着儿子的成绩单,张建党越来越发愁:北京的异地高考政策喊了多年, 却一直没动静。回老家,安徽已经一个亲戚都没有,北京的生意自己脱不开身,万一从小在北京长大的张图不适应环境,再出状况怎么办?等政策,如果高三那年还不放开,孩子的前途就耽误了。

血淋淋的教训提醒老张,出国要趁早准备。身边就有不少朋友,在孩子高三那年没等到政策,被形势逼着将孩子送到了国外,读了个社区大学。

可这个父亲舍不得儿子离开,“孩子有上清华的水平,出国也没多大意义啊。”

惋惜、无奈、绝望以及愤怒,张建党只觉得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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